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儒学思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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儒学思想

时间:18-01-10 14:13:12 | 点击:594

  
  
  
    
  

揭示理学和心学都存在着 重虚谈 、 多议论 、 学而无实 、 学而无用 的弊端。

  杨慎说: 骛于高远,则有躐等凭虚之忧;专于考索,则有遗本溺心之患。故曰: 君子以尊德性而道问学 。故高远之弊,其究也,以六经为注脚,以空索为一贯,谓形器法度皆刍狗之余,视听言动非性命之理,所谓其高过于大,学而无实,世之禅学以之。考索之弊,其究也,涉猎记诵以杂博相高,割裂装缀以华靡相胜,如华藻之绘明星,伎儿之舞呀鼓,所倡其功倍于(而效)小,学而无用,世以俗学以之。

   尊德性而道问学 ,本为《中庸》所谓,但宋儒中,朱熹主张以究理问学为主,提倡研读经传,一依圣贤遗教去做,有偏重于 道问学 的倾向,陆九渊讥评其支离破碎;陆九渊主张学者从经典中解脱出来,求诸本心,认为 学苛知本, 六经 皆我注脚 ,有 尊德性 的倾向,朱熹斥责其尽废讲学。自南宋朱、陆相争以来,两家之学渐成水火之势, 宗朱者诋陆为狂禅,宗陆者以朱为俗学,两家之学各成门户,几如冰炭矣 。这对儒学发展影响甚大,诚如程敏政所说: 朱、陆之辨,学者持之至今。 其流至于尊德性、道问学为两途,或沦于空虚、或溺于训诂,卒无以得真是之归。此道所以不明不行。

  杨慎在这里则对朱、陆都进行了批评,指出陆学之弊在于 以空索为一贯 ,趋简凭虚而入于禅, 学而无实 ;朱学之弊在于 以杂博相高 ,遗本溺心而流于俗, 学而无用 。在他看来, 经学之拘晦,实自朱始 , 新学(此指象山心学)削经铲史,驱儒归禅 ,两者对学术风气和儒学的发展都产生了不良影响。这样,杨慎便全面否定了宋儒所倡通学。

  对于当世流行的 道学 (即理学)和 心学 ,杨慎亦持全面否定态度。他说: 道学、心学,理一名殊。明明白白,平平正正,中庸而已矣。更无高远亢(言)妙之说,至易而行难,内外一者也。被之所行,颠倒错乱,于人伦事理大戾。顾巾衣诡服,阔论高谈,饰虚文美观而曰:吾道民、吾心学,使人领会于渺茫恍惚之间而不可琢磨,以求所谓禅悟。此其贼道丧心已甚,乃欺人之行、乱民之俦,圣王之所必诛而不以赦者也,何道学、心学之有? 他认为儒学本是 明明白白,平平正正 , 内外一者也 ,但承袭宋儒之学风而流行于明世的所谓 道学 、 心学 ,尽管名称不一,形式有异,而其实都是只知 阔论高谈 、 虚饰文词 ,只说不行, 教人领会于渺茫恍惚之间而不可着摸 的空洞无用之物。其恶果,一是欺世,二是乱民,故皆为 圣王之所必诛而不以赦者也 。如此之 道学 、 心学 ,根本背离了儒学的基本精神。

  指出心学 削经铲史,逃儒归禅 ,同时又明确点示理学同禅学也实有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
  如其指出朱熹《中庸章句》所引程颐 活泼泼地 之类的话就是以佛家语录入章句,他说余尝评之曰:《说文》之解字,《尔雅》之训诂,上以解经、下以修辞,岂不正大简易。 至宋时,僧徒陋劣,乃作语录;儒者亦学僧家作语录 欲求易欲,反为难知;本欲明经,适以晦道矣!甚者因陋就简,以打乖筋斗入诗章,以闭眼合眉入文字,曰:我所述程朱之说,道理之谈,辞达意而已,不求工也。噫,左矣!这里所说的 以打乖筋斗入诗章,以闭眼合眉入文字 是陈献章(白沙心学)所为。可见,在杨慎看来, 学禅家 而导致儒学之 理 难知,圣道几晦,实是程朱理学和陆王心学的通病。

  此外,杨慎认为,庄子所谓 六合之外,圣人存而不论 乃切要之言,丘长春所谓 世间之事尚不能究,况天下之事乎 乃正论。而邵雍、朱熹论天则是强不知为知,实为 妄说 。他说: 古论天文者,宣夜周髀浑天之书,甘石洛下闳之流,皆未尝言。非不言也,实所不知也。若邵子、朱子之言,人所不言,亦不必言也;人所不知,亦不必知也。 吾人固不出天地之外,何以知天之真面目欤?且圣贤之 切问近思 ,亦向必求知天下之事耶? (31)他还对宋儒鬼神之论予以批判,指出朱熹对《中庸》所谓 鬼神为德 之解有悖儒家作书之旨,曰: 宋儒解 鬼神 二字,支离太甚,既以 二气 言,又以 造化 言; 既曰 人物 ,又曰 造化之迹 。则有形有声,视之可见,听之可闻矣,岂不与《中庸》背驰矣?且《中庸》一书,本是平常之理,而引之高深虚地文字,又岂子思作书之旨乎? 故朱子引程、张 二气 、 良能 、 造化之迹 诸说,移以解《易》之 鬼神 则可,解《中庸》之 鬼神 则不可。 所以,杨慎讥笑宋儒 杂博 、 支离 、 割裂 ,如同 伎儿之舞迓鼓 ,既 无古人之学,而效古人之言,如村人学官衙鼓节也 。(33)如此,不流入禅,借助于佛家之言以装饰门面,又怎么可能呢?

  擒贼先擒王,对集理学之大成的朱熹批判最多最烈。

  杨慎不仅从学术、思想的诸多方面批评朱熹,如在《陈同甫与朱子书》中讥朱熹自立门户,在《文公著书》中责朱熹 违公是远情 ,在《俗儒泥世》里中斥朱熹 迂 ,在《大招》、《禹碑》、《大颠书》中批评朱熹文学艺术上的失误,在《圣贤之君六七作》中指出朱熹史学上的纰漏。如何等等,难以详述,而且,他更一针见血地揭示道:朱熹之学 失之专 , 失之专者,一骋意(己)见,扫灭前贤 ,用其自己的理学思想来诠释儒家经典,否定汉唐诸儒经说,以确立其自己的思想权威,而后儒不察, 失之陋 , 失之陋者,惟从宋人,不知有汉唐前说也 ,只能仰朱熹之鼻息了: 高者谈性命,祖宋人语录;卑者习举业,抄宋人之策论 。这必然要导致 经学之拘晦 。

  对明代中后叶风靡一时的阳明心学有所批判。

  杨慎借云南副使陈梦祥《六经》 一字一义皆圣贤实理之所寓,实心之所发 的话,职责陈献章 六经皆虚 论实 非圣人之蕴 ,乃 佛者幻妄之意 。他说: 儒教实,以其实天下之虚;禅教虚,以其虚天下之实。陈白沙诗曰: 六经缘在虚无里 ,是欲率古今天下而入禅教也,岂儒家之学哉! 杨慎更怒斥王阳明为 霸儒 、 儒枭 ,批评其以儒为表、以佛为里,证性见心、 驱儒归禅 ,背叛了儒家的经义,说: 迩者霸儒创为新学,削经划史,驱儒归禅,缘其作俑,急于鸣俦, 俾其易人,而一时奔名走誉者, 靡然从之。 他又寓庄于谐地对人们何以会对阳明心学 靡然从之 作了分析,引其友之语道: 余友蒋兆晕芝善戏语而有妙理,尝论讲学之异曰: 宋儒 格物致知 之说,久厌听闻, 良知 及 知行合一 之说一出,新人耳目。如时鱼鲜笋,肥美爽口,盘肴陈前,味如嚼冰,蚁而厌饫,依旧是鹅鸭菜疏上也。又如真旦看厌,却爱装旦;此北《西厢》听厌,乃唱南《西厢》。观听既久,依旧是真旦、北《西厢》出也。公多与辩,但徐徐俟之。

  在《云南乡试录序》中更揭示阳明集心学之大成,鼓倡 心即理 、 致良知 、 知行合一 诸说造成了明代中后叶知识界的空疏浅陋,谓: 今士习何如哉!其高者凌虚厉空,师心去迹,厌观理之烦,贪居敬之约,渐近清谈,遂流禅学矣。卑焉者则掇拾丛残,诵贯酒魂,陈陈相因,辞不辨心,纷纷竞录,问则口,此何异叟诵诗、阍寺传令乎?究高者既如此,卑论者又如此,视汉唐诸儒且恧焉,况三代之英乎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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