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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回 欲拗法痴心割爱 愿为僧肆意狂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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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回 欲拗法痴心割爱 愿为僧肆意狂淫

时间:17-06-05 17:12:15 | 点击:6766

  
  
  
    
  

第十三回 欲拗法痴心割一一 愿为僧肆意狂一一

诗曰:

孽根锄尽也徒然,梦梦空余未了缘;红粉谁怜遭大劫,黑心谩一自一托巡禅。

逑园积孽难遮日,风雨惊雷可有天;为谕世人开冷眼,看他拗法到何年。

话说一一见了绛桃一一态,满腔愤怒,回步下楼跳重墙复归船内,此夜之沉闷,一自一不须说。到了明日,家人将祭礼抬至山府说:“老爷本欲到来祭奠,因抱小恙不可冒风,故不起来,祭毕即请小姐下船,同回故里。”家人应命而,一一又唤家人:“另雇一座大船等夫人到岸,接他下舱。”又令:“宫主所坐之船先行开。”

不一时,绛桃轿到,下落湖船,一一并不与相见,在码头又停泊了一日,然后开船。一一暗想道:“绛桃虽与我房合卺,然我赘山家,不曾迎还鹊巢居,姓的祖灵尚未受他恭拜,虽有一一行何至见罪于宗祖,若今日同伊归家,则既进姓大门,即是家之一妇一,先祖有知能毋抱憾于瞑瞑哉。我始以为且待归家后,慢慢乘隙将

他鸠死也未为迟,至今算起来即不可缓。”一一计已尽定,那时重过绛桃舟船,抱着满怀毒意反装出一脸笑容,相与款接一番。

船至太湖时已黄昏月上,与绛桃举觞对酌,一一暗地在身旁取出醉心丸浸壶中,绛桃饮过数杯,已见抚头睡倒,沉醉不堪。一一遂令侍一女一将他头上钗钿珠翠一一卸下,又把珍佩绣服一齐宽了,侍一女一正待扶内舱安睡,一一上前把

他遣开,拖至头舱,将绛桃揪起,望着湖心抛下。舱中众侍一女一正欲惊喊,一一已抢步进舱,掣剑相唬道:“你们谁敢出声,吃我一剑。”那侍一女一俱唬得默默无言,唯求饶命,一一道:“你们此后只要缄口谨言,我不伤鹣。”遂将绛桃卸下钗钿等物分赐与

他,又回身将壶中丹药撩起藏好,拣侍一女一稍有姿一色一者,拥内舱,相与为欢,绛桃之事竟绝不问及,暗想:“绛桃已死,则一众奴倒不必受诛了。”

在路无话,到了家中,与宫主成亲后,想起:“那起与诸佳人订约,已遂我十美之愿,几谓彼苍既生一才子,必生众佳人以配之,其理信不诬也。哪知风流 云散,十无一存空博得,睡时欢一一不能成偕老,绸缪何天待古之才子维厚,而待今之才子独薄也。且不但此,山绛桃诗才俊逸,武略一一通,实足颉顽琴瑟,此美若留,犹为众美人硕果之存,稍为宽慰;乃偏如此一一乱,污玷闺门,讵以我苟合娇娃,又致其丧身陨命,故有此窃玉怜香之报耶。”无奈何取出十美画图展开观玩,见

他们笑容可掬,媚态依然,唯不能移步下来相与环坐一堂,言谈笑语恨何如之,遂在每幅上各题诗一绝,以寓怆感之一情一,不觉银毫未染,珠泪先流一片,愁伤毕难尽罄。遂题红日葵云:

凄烟怜月锁朱楼,梦断西河绝旧游;从忆回廊帘卷处,不堪人别在深秋。

又题颜金英道:

月满寒塘泊夜舟,幽一情一注眼结风流 ;西园往事浑如梦,长作相思一段愁。

又题逢凌霄云:

廿四桥边泣逝波,空怀玉树旧一一交 一一柯;青青已折他人手,寂寞章台梦也无。

又题濮紫荆云:

瑶台旧路渺无踪,两地相思一情一更钟;毕竟鹊桥填未稳,关山云树隔重重。

题罢对画人美人道:“我今实无意于佳耦成欢,故得把你从前怜才的热念并后来书札上一片苦心种种有负矣,此实迫无奈,非我作背盟负约人也。”说罢,又题青莲云:

最怜好事到头空,转瞬风流 一梦中;窈幻香魂何处是,夜深明月照梧桐。

又题云素馨云:

瑶琴一曲忆愁音,月下盟踪何处寻;从此冰弦休按指,恐弹朝雉恨深深。

又题窦瑞香云:

巫山醉度镜初圆,又尔脂残殒步年;叹息孤鸾终抱恨,一一风吹不到黄泉。

又题满池娇云:

一夕风流 息万千,一自一嗟薄命割新缘;一情一词一纸声声泣,腹涌愁团 泪涌泉。

又题巫梦樱云:

兵戈从古感沧桑,白骨纷堆瓦砾场;死别生离浑未卜,登高凭暮山苍。

九幅题完,看看题到山绛桃,一一止笔沉吟道:“这首诗题来,须要暗寓贬意于其中才是。”遂题云:到此真堪唤奈何,青搂关盼不如他;由来金怀人多少,也似杨遂波。题罢,又从头至尾,把十美人观玩许久,然后藏好暗想道:“我今看来帝君篇云:万恶一一为首。又云:我不一一人妻 ,人不用我一妇一。报应之理直若天愿甚近在瞑瞑中,为之转移布置,如影随形而来,并不曾纲一人,不因其为才子而有所稍恕也。忆那日曾与迁乔违拗一番,彼谓:一一恶之报,彼苍不以才子而暂恕,不以庸人而严。我则谓:才子之与庸人断不可并论。岂知事报之速,果然如此,竟拗他不过了;然我心里不甘服,昔日与迁乔违拗,今日直欲与彼苍违拗矣,使他报应之法,不因才子而有所恕,不因才子而有所窃,但深悔与玉蓉成亲,此事却又不使径一情一直行,奈何?”沉思半晌道:“事必如此,方得截铁斩钢毫无牵挂,若未断孽根终难逃法网,欲快我毕生乐事,只得暂起片刻忍心。”

一一一自一在了此念,一日与玉蓉饮酒之间,不觉愁容满面,眼带泪痕,玉蓉宫主疑问道:“相公今日有甚悲感,须改如往日的容颜。”一一道:“下官心事岂夫人所得而知,且一自一畅饮不必盘问。”玉蓉宫主道:“既为夫一妇一,心事一自一堪共诉,倘有可解处妾当为相公宽解几分,何讳而不宣外妾之甚也。”一一彼诘问再三,只得取过美人图一幅,指与玉蓉道:“实不相瞒,这画幅上诸美人皆与下官有订,讵料进都甫及半载,重访天台俱已物故,因叹好难久,明月不常圆,览图追昔不胜感慨耳。”玉蓉宫主道:“古人谓年逾甲,几如草头露、板桥霜。妾谓不然,人生一世,何莫非在此危境耳,安保青一一年少者不为草头露、板桥霜哉。妾与君天涯地角万里成缘,唯愿偕白发之欢,享齐眉之乐,不若图上美人之悭缘短命,庶不负此一番作合耳。”

一一一闻此语,愈禁不住,若忧心头涕淋点点。你道一一为何如此?只因此一番饮酒,已暗将鹤顶红藏于鸳鸯壶内,原来鸳鸯壶内分两爿,一半边的酒一一一自一己饮的,一半边盛毒的酒斟于玉蓉饮的。酌饮未几毒一一渐发,玉蓉已昏沉倒地,一一明知其故,假意惊慌失一色一,口内嗟呀,遂人众侍一女一上前搀扶至床 上睡好,不多时双足几挣呜呼一命,渺渺幽魂已向森罗殿上诉冤了。一一此时忍心虽起,难抛落雁娇娥,毒手已行,未割如鱼恩一一,故不禁悲戚,异常呼号无已,整备衣衾棺椁,一自一极其丰厚无比,延请僧道:“拜诵经卷超度亡灵。”忙乱无已,开数日,合省文武公卿以及缙绅宦族纷来奠者,不可胜数。

丧事毕后,一一闷坐书斋抚心一自一问,常怀不忍时,于灵前跪告,默诉苦衷,祈其鉴谅。一日徘徊灵座之旁,抚像生悲,不觉回忆沙场对垒时一见生怜,叨其厚一一,又劝伊父罢戈和好,得以奏捷班师,荣叨圣上宠 赐,而武略惊人,娇容绝世,正宜铭心镂骨,感佩不忘矣,乃无故加以毒手,何忍于心。遂于灵前,又拈香拜跪恸哭一番,心中想道:“我如今妻妾俱无,儿一女一罕有,单单一身可任我径一情一行事,一一尽天下一妇一一女一,试看彼苍再于何处报我。”主意已定,遂修成一相辞官的奏章,本中大意无非谓微臣凉福不能承朝廷爵宠 ,报国恩于万一,出都未几,前妻山氏与钦赐成亲番国宫主相继而亡,阅破尘缘愿修正觉之意。

不料朝廷准奏谓:“卿有经文绛武之才,实是国家栋梁,今又迷塞平夷,功劳报国,本宜隆以饮赏位列公位,庶业报功之钜典。但人各有志,不可相强,卿既削发空门净修礼佛,浙省西河乃天下第一名山佳境,令杭州督抚统领合郡文武官员迎送卿,于西河上昭庆寺中落发为僧,主持方丈凡有朔望至寺拈香谒圣者,不论公侯卿相出迎。”此诏一颁,一一喜不一自一胜,即将巨万家财均分三股,一股分与族兄晴园,因一一出家无嗣要晴园之子承挑一胜;一股散给于贫人窘士,补路修桥,为广结善缘之贯,其钱存于一片典铺中,支用托一老诚的当家掌管;一股一自一己收藏,款为毕生用度。遂把田产房屋之文契簿帐并仓库金银典铺尽一一交 一一清于晴园家中,婢仆人等者,留者留,一一一自一己仍带了诗囊画箧雇唤一号大船,将金银运上。是日向祠堂拜别,又于玉蓉灵前悲号痛别一番,径一自一下船拽起了奉旨出家的旗号,一路行来。早到武陵将船停泊,移时遂有督抚统率文武官僚齐齐至岸傍下轿相迎。一一步出舱外,一一与他打拱过了,然后坐轿前护后拥相送,来至昭庆寺前,早见数百僧人齐跪两旁迎接。一一遂尔下轿行进,方丈一自一与各官相见不必琐叙,少顷各官僚散后,家童一自一押人将船中金银运起藏好,不在话下。一一择日落发,竟尔僧家改扮,一自一取法号曰:拗苍僧人,隐寓与苍于违拗之意,抚影一自一观,见袈裟护体,纱纱束腰,毫无一点风流 品格,而引镜窃照,犹觉两颊生一一,嫣然姿态眉眼风流 ,依然如故,追思往事,尚暗暗感念紫云道人不已。

一日在厨房后闲步,见外面一片空地约有数十亩之广,乃寺僧雅种蔬菜瓜果之所,一一一自一见此场基不禁欣喜欲绝,遂唤匠人在此起造园,因贪欢急于告竣,故限期催督工匠,一一日夜辛勤相形度势命匠人如何款样,如何雕饰省劳力,疲不得安闲一日。约造了年余,计共费银六十余万,园中楼灵院阁亭搁池塘,无不极其丽艳玲珑,尽物巧而费人巧,一自一尔筑多门靡,即瑶台仙岛境界亦,奇卉名香风满院,鸟语惊人。

一一坐此,不觉抚景畅观,神怡心旷,忽想道:“昔日炀帝临江 都,起造迷楼以为贮美之行,其中瑶钩珠箔翠槛朱栏,谅亦不过于此,我当亦名斯园曰:迷园,一自一今以后我可赐行乐事,广贮美人,数十轮流取乐。久闻天竺进香,一一间最闹,凡他州外郡远来一妇一一妇一进香游玩者,络绎不绝,只消贿嘱轿夫,令其见有姿一色一一妇一人有可下手处,即暗弄机关,抬至园中,相与为欢。万一有贞烈一女一子呼号顿足,不肯顺从,我须仿天宝遣事中杨忠宝之车,制一移一一车,车上垫以锦褥,四围刻金镂玉雕玲珑;暑夏则四旁窗盖尽皆饰以玻璃;寒冬则围以锦帐貂裘,炭盛银盆,暧烘满帐。须得此车制好,则凡有一妇一人不相顺从者,可将其上下衣裙剥卸殆尽,把手足缠缚车上,使伊不能展挣,然后唯我所为,温 柔抚弄,命众美将车轮推动,遍园推转,那车轮展动之处须要以颠非颠,似耸非耸,能使上面围运摇动,如炀帝之乌铜屏御美一般,古预我愿。”

那时又唤异巧匠人尽心制造,不数月已工成,一一暗暗欣喜道:“此车制就我愿毕矣,我曾记唐人诗中有‘三十六宫都是一一’之句,园中美人不必十分多,只消择三十六人,朝为云暮为雨,新者渐增则旧者旋减,已觉盈盈粉黛满座生香矣;旧怜新任余取择风流 乐事,何快如之。若减弃之一妇一一女一,可把醉心丸浸酒与

他饮了,密喊人抬至幽僻处放下。想他醒来或有岐路悲号,又逢拐或因辱身见面,遂丧残生;即闲有破镜重圆,夫与妻相见,母与一女一相逢者,纵使将一情一直诉,未必不惧我势焰一一人,名震海内,有屈难伸,有冤难诉,而默为之吞声饮血也。假或沉冤欲雪,奋不顾身竟向衙门呈告,我一自一能挥财行贿,决使

他尽飞蛾扑火,画虎不成也。”

一自一此之后,一一果任欢而行,正是财势相兼,何求不遂。不多时,迷园中一妇一一女一渐足其数,不论其为处子,为少一妇一,凡一自一十五岁以外者,凡有姿一色一总一概收取园中,屋宇幽深亭灵曲折贮美之所,显然僻隐异常,无从觅见。然一应游人总不容他足履此园,又想经商士庶一自一可以威势相凌,励声唱;倘有远来宦豪公子,必欲进园一玩,则两玩不相逊,未免多一番周折,故又谐督抚告条一章,悬贴主丈谓:“大人奉旨出家,净修地宜静洁,凡尔游人,不论宦豪子弟、国戚王亲一概不许进方丈,如违重责不贷。”故园中游人绝迹,任一一与诸一妇一白昼狂一一,肆然戏谑。其间歌者歌,舞者舞,对棋者对棋,抚琴者抚琴,脂粉生妍,绮罗尽艳,销魂荡魄一自一尔美不可言,而心犹不足以为未畅其一情一,又于僻静街头闲游注目,若遇见一女一子姿一色一可人,即为勾引 ,因通了一个走大的媒婆,访明姓氏或令

他巧言说合,夤夜至彼成事;或令他将酒劝醉强一一成欢,凡朱楼闺一女一阁姣娥,目所未及观者,尽假力于媒婆作合;若有一情一眷恋,不忍轻离者,则设计引至迷园常成欢一一。如此者约有半载时光,恰值暑夏,枕帘风流 ,不胜汗流粉腻,因思于碧梧院中举一抛球大会,是晚传令诸美人早早安息,静养一一神,明日清晨齐赴碧梧院中排列,诸美领命各各散。

一一是夜并不一一交 一一欢,养一一静睡一觉,醒来已见晴云移槛,朝旭烘帘,遂起身一步步向碧梧轩来,见诸美人晨妆已毕,齐在院中候久,原来碧梧院前后起轩窗开四面,窗外又密树梧桐荫遮天日,凉风披指酷暑全消,地下遍铺戎草,草上又罩罗文藤席,这席是定制织就的,所以阔狭短长,适称其地;又有无数藤穿缎镶的方枕,散列于地,坐即可以为垫,睡即可以当枕,或睡或起尽可席地为欢。两旁玻璃围屏,中间摆着一只湘妃睡榻。一一谓诸美道:“我有一幅一一意图,乃是名人之笔,幅上有三十六款样,适合三十六人,你们各认一幅款式,依幅款式姿而一一风欢娱之一度;但先后序次不可相争,我有纵金五彩绣球一个,从高抛下你们齐齐列着一起抢,谁人抢得此球者,即许献球与我上榻,与汝行云布雨共赴台。”那时一妇一人一齐注目球抛,一一又令

他们将裙衫尽卸,单留大红纱幅兜肚,个个露肩露一一,那洁白细润的丰满肌肤在光天白日下,波光飞溅,活似一一一屏障,诱人耀眼。那时将球抛起,众一妇一人颠着丰一一,抖着浑身细皮嫩一一纷纷你夺我抢,正是捷足先得不容相让。一一口丹丸使那杆一一槍桅杆样竖起,硬硬铮铮似金槍不倒矣。先有一丽一妇一人抢得绣球献上来,一一搂住

他嘻嘻问道:“汝认取哪一款式?”

丽人口手指图中一款式,一一一见是一款曰“马后炮”,不由分说,令其转身头向下纤手撑地,一双玉叉开,厥起浑圆肥嫩的白股,当中分开处露出了一线缝,一一挺着五寸长的一一槍,唾一液一往手中一吐,用这不费钱的随身药涂抹一頭上,便挺身向那一线儿桃源中戳进,一声一一声娇叫,一阵阵一一具相一一交 一一,只听汩汩声,嘤嘤声。一一伏在一妇一人身背上,双手伸向

他一一前丰满双一一,摸捏着娇嫩的一一頭;一妇一人一阵欢畅的娇叫,一阵舒心的颤抖,一一一一槍在一妇一人一一中猛刺猛冲,猛戳猛了甚千数,这一妇一人被弄得嗷嗷喘叫,泄了一次复一次,了一次复一次,撑地双手一松,软瘫在地,嘴里哼叫道:“我死也!君速抛球另寻人欢罢。”围观的众一妇一人被此一情一此景引得浑身一一一情一大发,口涩舌干,直溢。一一见状又把球抛,初起抛这一二次,抢者虽众看不十分慌乱;及至抛过数次,那未及云一雨一一一交 一一合之一妇一一一一一难忍,那抢绣球之一情一状更可观矣。正在抛球,不料狂风大作,霹雳一一交 一一加,众一妇一人俱惊慌穿衣,齐挨坐于地,一一亦下榻披衣,暗暗惊抛势球大会,遂尔中止。

不多时,风收云敛,仍是皎霁晴天,众美人遂各一自一散,一一在院中静坐。未几,见画箧进院禀报道:“方丈侍者传言进来说道,有客请见。”原来画箧诗囊两个童子,一一命他在园中扫径灌焚香烹茶,在内园效职的,故出院阁并不回避诸美;外园中又另有园童在彼承值,若方丈有事,则侍者达于外园童子,外园童子又转达于画箧诗囊,然后禀于一一。

闲话少提,单表一一闻禀,遂把画箧责道:“我前日曾嘱咐你的,倘侍者禀有客到,可回说我偶抱采薪之忧恕不接见,你如何来报我?”画箧道:“我亦曾以此言回他,无奈因外园复传话进来,说客乃姓柳,与老爷本是至一一交 一一,今有紧要信息相通,必祈一见。小人想此姓柳的谅非别人,决是柳迁乔老爷无疑。”一一想道:“我与老柳在家一别,又匆匆二载有余,忍之一情一,正当一叙。况我弃职出家,与彼苍拗之故,彼未悉,须剖告一番,看他以为何如?但他已两榜奏捷,点词林,不知为着何事出都到此?”遂尔一重重步出迷园来,至方丈与迁乔相见。分宾主坐下,迁乔启口道:“兄那日班师回国,弟在都因偶染微恙,不得与兄一会,殊深思念。然谓兄匆匆奉旨荣归,与番国宫主成亲后,不日假满来京,后会非无期也;不谓兄奏天颜,忽欲弃职修行矣。”迁乔说到此处,不觉双眉顿皱,愠一色一微呈,欲悉其故,且观下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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