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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日和韩魏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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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日和韩魏公

时间:17-09-15 11:27:15 | 点击:413

  
  
  
    
  

晚岁登门最不才,萧萧华发映金罍。

不才如我垂久老矣竟忝列先生的门下,金灿灿的酒器映照着我满头萧萧的白发。

晚岁:作者时年五十六岁,故称。金罍:泛指酒盏。

不堪丞相延东阁,闲伴诸儒老曲台。

惭愧呀魏公你如此看重又宴请了我,我在曲台编的那本书消磨了几多年华。

曲台:指太常寺,掌礼乐郊庙社稷之事。

佳节久从愁里过,壮心偶傍醉中来。

多少回重阳节从忧愁中过来的,多少回酒醉中又壮心偶发。

暮归冲雨寒无睡,自把新诗百遍开。

此番风雨之夜辗转无眠,起来把新诗一遍一遍地写下。

  首联从多年来他们的交游,一直写到这天的宴会,语言高度概括,内涵十分丰富。苏洵于1056年(嘉祐元年)持益州张方平、雅州雷简夫的推荐信赴京谒见韩琦、欧阳修等名流重臣,从此成了他们的座上客。时苏洵已四十八岁,年近半百,故说 晚岁登门 。雷简夫称苏洵为 王佐才 、 帝王师 ,苏洵实际上也是以此自居的,而这里却自称 不才 ,且冠以 最 字,并以自已的那 萧萧华发 同韩琦宴上的闪闪金罍(酒器)相映衬,表面自谦,实际充满怀才不遇之感。

  颔联又从这天的宴会写到他五年来的虚度光阴。出句以 不堪 承 最不才 ,以 延东阁 承 金罍 ,表示对韩琦宴请的谢意,诗人自谦中也含着牢骚。汉武帝时公孙弘自举贤良,数年而至宰相, 于是起客馆,开东阁以延贤人。 (《汉书 公孙弘传》)这里诗人即以公孙弘喻韩琦好贤而言自己不配这种礼遇。下句,诗人回答了 不堪 的原因:官卑位低,不堪重用。曲台指太常寺。因《礼记》有《曲礼》篇,故称专掌礼仪制度的太常寺为 曲台 。苏洵在1061年(嘉祐六年)被命于太常寺修纂礼书,至赴宴时,刚完成《太常因革礼》一百卷,费时五年。苏洵以自己能辅助帝王的才能来做这种白首穷经的工作,深感虚度年华,用非所长,这集中表现在 闲 、 老 二字上。1056年(嘉祐元年),欧阳修荐苏洵于朝廷,韩琦也以为可用,独富弼主张 姑少待之 (叶梦得《石林燕语》)。拖了两年,朝廷才召苏洵试舍人院。苏洵拒绝赴试,朝廷授以试秘书省校书郎,不久又以苏洵为霸州文安县(今属河北)主簿,编纂太常礼书,直至去世。 书虽成于百篇,爵不过于九品。 (《老苏先生会葬致语》)这就是诗人发出 闲伴诸儒老曲台 的深沉哀叹的原因。

  颈联尤为历代评论家所称赏。重阳节历来是人们登高赏菊,饮酒赋诗的好日子,但苏洵却在愁里度过。 佳 和 愁 形成鲜明的对比,而 久 字更有丰富的内容。苏洵在二十七岁以前 游荡不学 ,不一定有 愁 。但从二十七岁开始,他发奋苦读,希望有用于世,却多次科考不第;后来,虽然名动京师,却沉沦下僚,无法一展抱负。这个 久 字至少包括了他三十年的不得志。他已五十七岁,很难再有所作为。 偶傍 ,说明他平时已经很少有雄心壮志; 醉中 ,说明未醉时已清醒感到壮志难酬。但 傍 、 来 二字仍表现出 烈士暮年,壮心不已 的豪情, 其意气尤不少衰 。(叶梦得《避暑录话》)

  尾联以暮间归来,反复吟咏韩琦新诗作结,戛然而止,余味无穷。韩琦《乙巳重阳》说: 苦厌繁机少适怀,欣逢重九启宾罍。招贤敢并翘材馆,乐事难追戏马台。藓布乱钱乘雨出,雁飞新阵拂云来。何时得遇樽前菊,此日花随月令开。 韩琦诗中那种久居高位、宾朋满座的富贵气,使苏洵更感到自己 闲伴诸儒 的穷窘;韩琦志满意得之余的淡淡闲愁,更激起了苏洵壮志不酬的深沉哀怨。这就是他越读韩琦新诗就越发难以入睡的原因。暮、雨、寒三字为全诗烘托出一种昏暗、凄冷的气氛,而 寒无睡 , 百遍开 更活画出这位 萧萧华发 的老人辗转反侧、夜不能寐的神情。

  叶梦得说: 明允诗不多见,然精深有味,语不徒发, 婉而不迫,哀而不伤,所作自不必多也。 (《避暑录话》)这一首诗在内容上 精深有味,语不徒发 ,深刻反映了宋代失意文人的精神苦闷;艺术风格上也是 婉而不迫,哀而不伤 ,含蓄蕴藉,耐人寻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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